如何管理反复种植失败缩短TTLB?

摘要:面对反复种植失败,应该何去何从?

经历IVF反复种植失败(RIF),会导致患者沮丧,打击自信心,对生殖治疗带来不良影响。当前学术界对RIF管理策略并无一致意见,现有治疗方法的临床疗效、安全性、适用人群的数据仍有待探索。这样的困境该应如何突破?请看本期Nickolas Macklon教授带来的“管理反复种植失败以缩短达活产时间”讲题。

伦敦女性医疗中心医学总监,丹麦哥本哈根大学附属医院荣誉教授;担任荷兰乌特勒支大学、英国南安普顿大学、丹麦哥本哈根大学以及澳大利亚阿德莱德大学教授;丹麦罗斯基勒/西格西兰大学医院客座教授。发表著作领域广泛,涵盖辅助生殖技术的诸多方面。RIF的定义

RIF的定义一直随着辅助生殖技术的发展不断变化。2014年Polanski LT等人定义为:“连续2个IVF/ICSI或冻胚移植周期,移植优质D2胚胎≥4个或囊胚≥2个后未着床”。

RIF管理策略

出现RIF的管理策略可以总结为:

1、 回顾病史,从既往周期中寻找线索

2、如果无法发现问题,则尝试不同的管理策略:激动剂方案 vs 拮抗剂方案、其他促排方案、冻胚移植 vs 鲜胚移植、ICSI或IVF、移植2枚胚胎vs 1枚胚胎、PGT-A等;

3、尝试辅助方法:子宫内膜共培养、子宫内膜轻微吸刮术、短期植入铜制子宫内避孕器(IUD)、刺激生长因子、改善血流、免疫应答调节等;

4、 当然面对这样的挑战病例,运气也必不可少。

新方法,不了解你就out咯!

免疫调节治疗

目前针对RIF免疫调节治疗的循证比较弱。根据文献综述,糖皮质激素、阿司匹林、肝素类、IVIg类都没有疗效证据支持。但我们可以从不同角度出发,寻找上述治疗是否对某类患者人群是获益的,其挑战就在于如何识别哪些人群将会获益,同时对哪些人群是有害的。

Robertson SA等人于2016年在Human Reproduction上发表一项关于应用糖皮质激素治疗RIF的研究,指出控制炎症对于胚胎着床至关重要,但是在某些情况下,过度抑制可能会干扰着床,因此从理论上识别不同的患者情况、分人群来实施此类干预治疗是很重要的

宫内疗法

1. 宫内给予PBMC

外周血单个核细胞(PBMC)指外周血具有单个核的细胞,例如B细胞、T细胞、单核细胞或巨噬细胞。PBMC通过一系列细胞因子、趋化因子和生长因子参与胚胎和着床部位之间的相互作用。2006年的初步研究报道显示宫内接受PBMC的RIF妇女着床率增加

Yakin K等人42019年在Science Reports上发表了关于PBMC的Meta分析,其中,仅有两项研究是RCT,且具有高度异质性,同时均为小规模研究。文章结果表明PBMC临床应用的疗效及安全性证据不足

2. 宫内给予富血小板血浆(PRP)

PRP是针对内膜薄的热门疗法。RPR通过对新鲜全血离心除去红细胞制得。血小板释放包括PDGF、EGF和VEGF在内的关键生长因子,具有抗菌、消炎作用,有望改善子宫内膜异位症

Maleki-Hajiagha A等人2020年在Journal of Reproductive Immunology上发表了关于PRP的Meta分析。文章结果表明PRP对临床妊娠率有所改善,但其中只有2篇RCT关注了RIF患者的FET结局,同时也可以发现目前此类研究没有比较理想的对照安慰剂,没有事先诊断,也没有活产率相关的报告。*

3. 宫内hCG治疗

hCG是胚胎与子宫内膜间的重要信号,多篇文献说明宫内注射hCG会使宫腔获益-

但是真的能够获益吗?Craciunas L等人2018年发表的一项宫内应用hCG辅助生殖的Cochrane综述,文章把不同阶段进行分期,结合临床场景和剂量,希望能够找到特定的受益患人群。卵裂期移植(而非囊胚期)、宫腔内注射≥500 IU hCG患者的临床结局有所改善。同时,研究具有较大的异质性,比如hCG注射时机不同等,因此还需要研究更多临床场景,使更多的患者获益。

4. 宫内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(G-CSF)

在一项包含两个有失败周期亚组的Cochrane综述中,结果显示G-CSF给药可以改善临床妊娠率,但与持续妊娠率缺乏较为直接的关系,今后可以关注RIF患者流产率方面的报告。目前我们有很多的循证,但仍需要更多的数据和循证来支持临床应用。

子宫内膜轻微吸刮术

Lensen S等人2019年在The New England Journal of Medicine上发表了一项1364名女性的随机试验,入组条件较为宽泛,其结果表明吸刮术并不会提高活产率,需要更加深入的分人群研究

van Hoogenhuijze NE等人2019年在Human Reproduction Open上发表了一项Meta分析,其结果表明吸刮术对临床妊娠率改善有统计学意义,但对活产率没有影响

当前的困境

2017年每日邮报报道了一篇标题为“IVF中心推动女性患者购买不必要的附加治疗”的报道。

Macklon NS等人2019年在Reproductive BioMedicine Online上发表了一篇文章,给出了人类生殖和胚胎学管理局IVF“附加项”的红绿灯评级系统。

但是由于IVF“产业”的基础研究不足,使我们对IVF失败原因的不够了解、循证基础薄弱,当遇到患者需求时,就不得不采取这些“附加治疗”。这是一个恶性循环,很多的附加项可能不是有效的,会带来患者质疑,也会对我们整个行业的声誉带来很大的影响。

应对RIF,我们将何去何从?

第一步:认识到种植失败是生理性的

持续妊娠一直是一个很大的问题,临床中设置了很多检查时间点,能够挑出真正有活力、能够临床妊娠的胚胎。但过去我们会认为不干预的话是没有机会实现临床妊娠的,但实际上无论是移植前还是移植后,应该将其视作一个生理过程,并不一定需要干预

第二步:建议告知患者RIF的合理预后

Koot YEM等人2019年在Human Reproduction上发表的一项研究显示118名有过RIF史的女性中在最长5.5年的随访期内,49%最终活产,其中18%是自然受孕。这个结果可以提醒很多RIF患者:保持冷静,继续前进,很多人会有不错的生殖结局

第三步:认识到RIF是一种症状而不是诊断

这是设计RCT研究时的潜在问题,导致缺乏对其潜在原因的研究,同时导致缺乏对其干预、疗法、疗效的研究。

1. 我们讨论到种植失败原因时可能有3种情况:

① 胚胎未能在宫内发育

② 胚胎发育,但未能着床

③ 胚胎开始着床,但未能完成着床

1. 而我们如何识别并治疗呢?

① 胚胎未能在宫内发育

- 体内内分泌(培养环境)、子宫情况(pH、O2、温度)不佳

- 菌群失调

② 胚胎发育,但未能着床

- 子宫内膜容受性不佳

- 发育不同步

③ 胚胎开始着床,但未能完成着床

- 子宫作为生物传感器的功能受损

- 免疫细胞活化问题

2. 最终会走向子宫内膜诊断

免疫活化、分泌物(“培养基”)、MiRNA分析、pH、O2、温度(“培养箱设置”)、微生物、发育同步

伦敦中心已经成立了专门的种植中心,会让RIF患者转诊到种植中心,今年的ESHRE大会上会报告相关的数据。

4. RIF诊疗新方法

①病史、病因

- 评估卵母细胞因子(PGS、AMH、反应等)的贡献

②子宫内膜诊断

③为整体预后提供建议

④所有方案的前提是不要对有可能自然妊娠的患者造成伤害

⑤针对RIF病因的有针对性的临床干预措施

⑥进行有针对性而非盲目干预的随机对照试验

第四步:认识到简单地要求“更多RCT”不太可能很快奏效

2019年一篇有争议性的社论18,提出了RCT无法提供所有答案的原因。也许IVF的数据除了RCT以外,也需要前瞻性研究对患者做表型后的评估,仔细收集结果,制作成标准数据收集表,进行表型标准化,能够生成非常有用的多变量预测模型。

总结

RIF是一个让医患均面临压力、充满挑战的临床情景。

忽略证据而使用一些未经证明的干预措施来应对患者的焦虑情绪,容易形成恶性循环。

我们需要改变方法和理念,包括认识到:

1、 RIF是一种症状而非诊断

2、种植失败是生理性的

3、 干预并非总是必要的

4、 经验疗法可能弊大于利

5、挑战在于诊断和治疗病因

6、测试手段及结果正在变得可用

希望在不久的未来,可以将RIF的恶性循环转变成良性循环。

在本期,Nickolas Macklon教授详细分析了RIF治疗干预措施的循证基础和有效性,剖析了目前RIF治疗面临的困境以及解决途径,希望对大家有所帮助。学术前沿,近在咫尺。敬请继续关注ART在线带来的更多报道。

[1] Polanski LT et al. Reprod Biomed Online. 2014;28(4):409‐423.

[2] Hviid MM, Macklon N. Fertil Steril. 2017;107(6):1284‐1293.

[3] Robertson SA et al. Hum Reprod. 2016;31(10):2164‐2173.

[4] Yakin K et al. Sci Rep. 2019;9(1):3897.

[5] Yoshioka S et al. Hum Reprod. 2006;21(12):3290‐3294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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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17] "IVF clinics are pushing women to buy needless extra treatments". Sophie Borland in The Daily Mail, 29 March 2017.

[18] Macklon NS et al. Reprod Biomed Online. 2019;38(6):853‐856.

[19] Koot YEM et al. Hum Reprod. 2019;34(10):2044‐2052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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